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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出牛角尖

「當我看到我丈夫從牙膏的中間往外擠,真令我憤怒不已。」我班上的一位女仕說:「每個人都知道牙膏應該從末端往上擠。」

於是我在班上做了一個調查,看看是否每個人都認為牙膏應該從末開始擠。結果是一半認為應該從末端擠上來,一半認為應該從中間擠出來。

生活中並無一成不變的金科玉律。你的目的是要把牙膏擠到牙刷上,至於如何擠出來並不重要。如果你認為許多不足掛齒的小事異常重要,那完全是因為自身的執著。

要活得快樂自在,必須容許自己在為人處世上保持彈性。我們不應替自己縛出一個又一個沒有必要的繭,侷限生命的萬種可能。快樂的祕訣是停止任何執著。

我的老師海蘭達稱這種執著的行為與思想為「鑄模」。「我們將自己固有的習性鑄成一個個特定的模型,」她解釋道:「如果我們不能照著這模式做事情,或別人以不同的方式去做,我們便覺得惱怒。自己也同樣令周圍的人煩厭。」

我上瑜珈課,也與學生談起這種「鑄模」。很多學生承認,他們都愚蠢地為一些特定的生活模式所束縛。

有個女學生說,如果她發覺廁所裡的衛生紙放反方向,她會很生氣。另一個學生說,他每天早上必須在「他的」停車位置上停車。如果那天早上他的固定車位被別人捷足先登,他會想:「我今天要倒楣了。」另一個說,如果他的襪子沒摺成他所習慣的形式,他會因而心煩氣躁。

「孩子們,要得到真正的自由,你必須找出你的『鑄模』,然後打破。」海蘭達說:「開車上班時換條路走走看。重新擺設你的家俱或換個髮型。任何能使你突破刻板與呆滯的改變都值得嘗試。」

我建議那個堅持把車停在固定車位的學生這一星期中試著停在不同的地方,看看有什麼改變沒有。第二個星期,他來上課時,帶著開朗的笑容說:「我照著你的建議做了,每天都安然無事。我瞭解到我如何為自己的『鑄模』所束縛,現在我能很自在地把車停在任何一個位置上。」

打破執著,我們會發現靈魂的本質是如此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我們必須仔細思索,到底是生活束縛了我們,還是我們無法勘破的執迷束限了自己。

我們不能讓自己豐富開闊的生命在機械化的生活與遺憾中枯萎。規律帶來力量,但如果成了規律的奴隸,則只有適得其反的效果。做你行動的主人,做一個自在的人。你不可能同時是生命的奴隸與主人。

條理不紊的生活秩序無法絆住我們,除非是我們心甘情願受束縛。秩序是用來輔助我們的生活上軌道,而非生活的最終目的。

年輕與突破會相互影響。我所謂的年輕不是指年齡的大小,而是指活力的充沛與否,生命力與熱忱的有無。只要能掌握現在、展望未來,我們便能一直擁抱著不老的青春。保持年輕的祕訣是放開胸襟,接受新觀念與新思想。青春之泉並非深藏在神祕莫測的井裏,而是由不斷激勵與更新的心靈中湧出。

我最初見到海蘭達時,她看上去是位年長的婦人。然而,五分鐘的相處,我便不再感到她的年長。有人形容她:「像太初一樣古老,像晨光一樣年輕。」

曾有位印度聖者史塔雅.塞問她:「海蘭達,妳幾歲了?」她回答:「我從未降生,也永不死亡。」這個回答令史塔雅非常高興。儘管海蘭達已在地球上歷經了多少滄海桑田,歲月始終不能在她的臉上刻畫出憂愁、懊喪或悔恨的痕跡。

你是生命之神的孩子,只有充分瞭解真實的自我之後,這種對生命本質的覺醒才是延續與滋潤維持你的泉源。束限與年齡不過是人為的發明,由褊狹的心靈而生,也結著同樣褊狹的果。如果想要激發出深藏的潛能,你必須從千絲萬縷夾纏不清的亂繭中突破。想要生存,必須擁抱生命。想要不朽,必須熱愛永恆。